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编号:11461399
当爱情爬满皱纹
http://www.100md.com 2007年7月3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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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倾诉人:秋凤(化名)

    职业:退休职工

    年龄:44岁

    采访时间:5月19日

    采访地点:汉商附近某快餐店

    (我走下天桥,迎面就见到她捏着份晨报在栏杆边徘徊,白绸衬衣被风吹起,显得人更瘦了,也衬得她脸色愈显蜡黄,满面的焦虑和悲哀。)

    起初的坚持

    过去,我做梦也没想过自己会遇到这样的事。相处20年的丈夫竟然拿走我的全部积蓄,和另一个女人走了。我问来问去,竟然找不到他们住在哪里,现在连离婚都成了我无奈的奢望。我和丈夫林谦平(化名)的婚姻已平平安安走过了20年,原以为我们会白头偕老,毕竟相濡以沫地走过了风风雨雨的日子。现在女儿大了,没什么好操心的,两口子可以过上平静的日子了。谁知道婚姻也和人一样,有老的时候,要改变了就像季节的更替、天气的变化,挡都挡不住。面对今日的悲剧,我不禁对自己当年的执着特别伤心,深感自己的不值得,甚至想责怪自己一直以来怎么那么傻。22年前,22岁的我,带着未褪的青涩走到了他的面前。当时对他的印象就十分好,虽然他瘦瘦弱弱,但看起来老实温顺让我感觉塌实。我以为这样的男人一般都很可靠,不会上蹿下跳让人跟着瞎折腾,也许不会特别有能耐,但对过日子而言却是上上之选。很快我们就是默契的一对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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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我在家一向很受宠,原以为家人会支持我的选择,但父母和姐姐却都坚决反对,知道他是黄陂人就认为他不一定可靠,而且是个乡下人,和我不一定合得来,估计不会和我过得幸福。但我已经认定他了,也是立场坚定绝不让步。

    婚礼上,我期盼的其乐融融的局面始终没有出现,我的家人一个也没来,满堂的喜庆里我心里还是盛满了遗憾。谁不希望在一生最幸福的时候得到亲人的祝福呢?

    但我没有这样的好运,我只能拿了自己为数不多的积蓄,和他一起置办了些过日子的家当,无非是些锅碗瓢盆,也就算是自己菲薄的嫁妆了。

    婚姻的温度在改变

    婚后,我俩的关系也一直延续着婚前的友好。他看我回家很累了,就安顿我休息,自己忙去给我做饭。我念着他长得单薄瘦弱,身体也不好,就宁愿自己节省点也要给他补养,有时花好几个小时为他煲鸡汤。我们简单的生活里洋溢着温馨。我洗衣服时,他也会说:“后几遍就让我来清吧。”有夫如此,我觉得上天待我确实不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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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有了女儿,我们更要共同努力把这个家建设好。每个月的工资,他都会交给我,我也从不去银行,把钱随手就塞在枕头底下,谁需要用了就自己去拿,互相知会一声就行了。我对他的确很信任,也没有过什么变故。

    谁料到原来的习惯竟然成了他利用的资源。其实早些时候就已经露出了端倪,可是我没在意。毕竟他只是偶尔出去玩玩麻将,只要我在家,他都会跟我打个招呼。有时候,我劝他说今天不要出去打牌吧,他也就不去了,陪我在家做点家务活,两个人说说话。

    但是到1998年的时候,他下岗了,就发挥自己的特长去包些工程赚了点钱。有钱后他就闲了下来,打麻将的时间明显长了。

    起初我并没注意到这有什么大不了,毕竟他闲着也是闲着,周围打麻将的氛围也很浓,哪里是劝一劝就能制止呢?只要他不是太过分就随他了。

    那时候,我还是和以前一样,认认真真地上班,周末就在家里忙,该洗的洗,该晒的晒。有时候他也说全家一起出去玩会吧,我就说:“你们去吧,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。”他就只好自己闷闷地出去了。后来,他干脆自己想去哪里就去哪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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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原以为平静就是生活的常态,谁知平静的水面下潜藏着汹涌的波涛,我俩之间的不和谐音逐渐由弱变强了。

    一则是他打麻将的时间越来越长,和以往相比,对家里自然就多了些疏忽,我也就有些不高兴。况且打麻将哪里是生财之道,谁又会是常胜将军呢?于是输钱就在所难免,我素来勤俭,自然忍不住就会责备他一番,他又能言善辩,向来不认输,最后我只得暗自生闷气,于是连偶尔的磕磕碰碰也有了升级的机会。我是个好强的人,即使每天加班我也没请过假,有时候工作长达十几个小时,一回到家,人就累得快要散架了,有时连饭都不想吃就想睡觉。但是他每天就打打麻将,看看电视,又没什么事好做,精劲头十足,轻松惬意得很。晚上我一上床,他就凑过来想亲热一番。我哪里有半分精神呢,每每就不高兴地拒绝,实在是太累了。他就很不快意,脸色要阴沉好一会儿。时间长了,他也就懒得打搅我了,我也乐得早点休息,以至于有时候我俩好几个月都没有一次夫妻生活。我以为这没什么要紧,都老夫老妻了,没必要对年轻人的事那么在意。

    可就是这样的一些小小不快慢慢积聚在一起,终于把我俩的平静画上了句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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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心不在了

    丈夫和同院的玉瓶(化名)是在麻将桌上认识的,而后他俩的关系就迅速升温了。起初我并没想到会有这样一天,更甭提什么预防了。我和他虽然略有争执,但夫妻哪有永远和和顺顺的,牙齿都还有咬到舌头的时候呢。再说我俩的不和又没到水火不容的地步,何以就能把他推到了别人怀里呢?

    这一切发展成一个公开的秘密时,我才从别人含沙射影的谈话里听出了点眉目。我开始并不相信,但也特地留意了起来,果真好几次,丈夫对我说“要出门谈事情”,结果他一转眼就钻到玉瓶家去了。

    也许这就是生活的残酷吧。没想到我在前头拼命工作,丈夫却在后院逍遥快活,我为这个家做得越多,我的伤心就越重了。但是那时候我还打算挽救,我不想让女儿失去一个完整的家,毕竟过去我们还是很幸福的。

    我先找玉瓶谈话,说都是有丈夫有女儿的人,何必把事情做到这分上呢,希望他俩散了的好。但是她的态度很强硬,绝不退步。我只好从丈夫着手,心想也许还有希望,但是我话未多说,他把我先就噎得哽咽枯涩。他说:“我和她有感情。”我伤心地问:“那和我呢?”他毫不留情地说:“没有了。她对我很贴心,我就喜欢对她好。”我追问:“你住院时是谁在照顾你?是谁到处借钱给你治病?是我。她看都没来看过你。”他不说话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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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的眼神看起来很有点陌生了。时间的力量真是可怕,原来一切的美好都可能在时间里被消磨殆尽。但我已没了改变的机会,还没到四十岁,我就已经开始苍老了,而他却是另外一番男人风度,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些许的痕迹,也带来了成熟的韵味,淡色的衣服更让他显得年轻,透出几分潇洒。他还是我丈夫,这和以前没什么分别,但有区别的是他的心思已经变了,不在我身上了,更不在这个家了。

    难道就这样悬着?

    既然事情已经公开化了,随着我的家庭保卫战的逐步深入,我和丈夫之间的关系也日趋白热化。孤军奋战的我收获的只有双重的悲哀。对我的斡旋,玉瓶更是无所谓,我只好暂时隐忍了。到去年7月,玉瓶把我女儿骗到万松园,要她劝我离婚,女儿自然拒绝了。今年3月18日,我在楼下过早,看见丈夫夹着个包袱,边四处张望边等人,不一会就看玉瓶也来了,而后他们上了车。我就悄悄跟到了火车站,在候车室终于短兵相接了。一见我出现,他俩立刻分开了,我冷着脸说:“不用了,我都看见了。”玉瓶瞪着我,我再也忍不住了,伸手就一巴掌向她扇了过去。林谦平却过来一把抓住我的手:“你留得住我的人,留不住我的心。”我还能说什么呢?连伤心都变得麻木了,难道我辛苦赶来就为了见证这样一个叫自己心碎的答案么?好强的我竟然变得如此可怜?我任他俩私奔了。到钱花完了,林谦平才回家弄钱然后有机会再走,甚至还以我的名义在外面借钱,直到再也没亲戚愿意借给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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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其实我也不是没想过,这已经拖了好几年,我俩早就分开住了,离婚对我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呢?但我还没和女儿商量到几句,她就摇头否决,而且很坚决地说:“你离婚就是自私,我以后怎么办?你们谁为我着想过?”听到女儿这样说,我还能怎么样呢?她已经是大学生了,怎么就不会为父母着想呢?难道我过去把她娇惯得太狠了,所以她就知道自己离不开父母,不明白父母有父母的生活?

    此外婆婆和公公也都一致反对离婚,公公还告诫丈夫说:“你要是和秋凤离婚,我就和你断绝关系。那个女人也别想进我林家的门。”他也只好就这样僵着,带了自己的行李和玉瓶走了,玉瓶的丈夫是个软弱的人,根本不管她,玉瓶父亲一家也搬走了,我也不知道去哪里才能找到。家里也没什么积蓄了,女儿的学费每年都得7000多,我早就内退了,现在只得去做兼职,希望能对家里有所补益。

    非常手记

    临走前,秋凤对记者说:“我下午要去‘钓’她女儿,找到他俩住的地方。这事不能就这样拖着。到时候有结果了我会给你电话。”至今我没有接到她的电话,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结果。

    没有无缘无故的爱,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。欲走还留之际,秋凤的无奈如何能解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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